第(2/3)页 如今曹豹手握兵权,下邳城中的军备自然也是此人管辖。他表面上对孙糜二人信任有加,可暗地里,早已派手下士卒盯着两人的宅院。 当日在陶谦的床榻之前,三人各有心思。 孙乾是郑玄弟子,刘备之师是卢植,故而两人可说是同出一条文脉,所以孙乾属意将徐州交给刘备,合情也合理。 糜竺是商贾出身,看重的自然是利益,商家之术的最高境界,本就只有四字。 奇货可居。 当初刘备刚刚占据青州,他暗中就有所资助,可以说的上是雪中送炭。如今若是再帮刘备取下徐州,又可以说是锦上添花。 有此两番情谊在,想必只要日后刘备做大,他们糜家也会水涨船高。 更何况,当初他也曾偷偷前往青州见过刘备一面。 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物。 他如今所想的,只是如何将徐州卖个好价钱。 他们二人心向刘备,曹豹则不同。 之前扬州袁术曾令人暗中找到过曹豹,许诺只要曹豹能将徐州献出来,他就可以表奏曹豹为徐州牧。 到时徐州之事,可全凭他一人做主,全然不用再看他人的脸色。 如此重利,曹豹自然心动。 他心知肚明,如今他虽然能掌控徐州大半兵马,可一旦陶谦去世,徐州必然要归属旁人。 不沦落到何人手中,到时候他这个前任州牧手下的心腹大将,只怕就会成为新任州牧的眼中刺,肉中钉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 所以如今他对同样被陶谦看重的孙糜二人严防死守,若是双方真的撕破面皮,那便只能出动兵马,斩杀二人了。 孙乾苦笑一声,「主公如今真是病的湖涂了,不该将兵权交到曹豹手中,日后必定为祸。」 陈登夹起一快桌上的鲜鱼。 只是凑到嘴边,忽的又想起当初刘备在雒阳时的劝告,犹豫再三,最后将鱼重新放入盘中。 他笑道:「病湖涂了?你还是小看咱们的徐州牧了。我看陶公只怕清醒的很。他半生心血都在徐州,如今托孤在即,自然想要选个真正有本事的。玄德确实与他年轻时极像,当日一见,他与玄德也确实极为投契。只是仅仅如此,就足以让他选定玄德做他的托孤之人吗?远远不够。」 孙乾饮了口酒水,他也觉得陈登所言的才是真相。 陈登叹息一声,「而且依我猜测,也正是玄德与陶公当年的性子太过相 似,他才会更加迟疑不决。昔年的陶恭祖,可是个自少年之时起便身骑竹马,吵嚷着要做大事的人物。后来执掌徐州,又是何等的风光,只是如今如何?与曹操一战,彻底打没了他的心气。」 陈登给自己倒了杯酒,笑道:「他如何会不怕与他极为相似的刘玄德,会是下一个陶恭祖?他如今迟疑不决,托病不出,也无非是想要你们各凭本事罢了。」 三人都是稍稍沉默。 平生恨事,美人白发,豪杰迟暮。 陈登打起精神,望向糜竺,笑道:「不说此事了,说来我倒是有一事不明。当初曹操携大胜之势,兵临徐州,想必也曾招揽过糜家,曹操也是一时人杰,子仲可曾有过心动。」 屋中三人关系极好,自然不就不存在交浅言深。 糜竺笑道:「曹操当时自然是有过招揽的,毕竟我糜家的钱财还是不少的,不论放到那个诸侯手中,都是能做出些事情来的。」 「其实当初在曹操起势之初,我就曾刻意去见过此人一面。我自认还有些眼力,此人确实是个超世之杰。只是下注这般人物,富贵功名,自然是有的,可整日也要提心吊胆过日子,害怕有一日钱粮不足,便要寻个由头,拿我糜家充了公。」 陈登笑了笑,「子仲倒是看人极准。若是被曹操这种人先得了势,玄德这种人想要再做出些事情来,只怕就不容易了。」 「不过如今还好,不能更好了。」 ………… 下邳,曹豹府邸。 这些日子曹豹可谓是春风得意。 陶谦病重,一州兵力大半都落入他曹豹手中。虽说之前经历与曹操之战,一州郡县多有破损,可若是涸泽而渔,重新拉起个几万人马,也不算难事。 如今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,就是那个忽然而来的青州使者。 虽说这几日荀或也好,孙糜二人也好,都安静的很,可他心中却始终有些不安,总觉的这些人会做出些事情来。 想到此处,曹豹不由得叹息一声,可惜陶谦只是病重,若是就此死了才好。 死了,他也就不必有如今这么多顾及了。 曹豹低头打量了一眼桌上的请帖,发帖之人正是不久之前才返回徐州的陈家子陈登。 陈家虽然是高门大户,可此人久在雒阳,极少在徐州露面,这次折返徐州,更是曾被曹操扣留在军中,城中一时沦为笑谈。 第(2/3)页